因簡縮關係,這首商籟每一個字皆為提示,解謎者需清楚理解莎士比亞全部的劇本,正確解答可讓每個字得到合理解釋。類似設計有商籟第66首,其中每一行隱藏莎士比亞一齣戲劇的角色。
傳統分析將第127至154首歸類於黑女士商籟,視這首商籟為性與暴力的結合,這解讀破壞莎士比亞的理性與感性,特別是第四行與第十行。商籟中的黑女士並非膚色黑,而是形容女士隱晦的戲劇理念與其隱密身分,十二齣戲劇的謎語代表其理念的實踐。
這首商籟主要目的為列舉莎士比亞的戲劇,作者可以是任何一位威爾頓詩人,他們有時以單向重組鑲嵌自己的姓名來標示其創作者的身分,通常位於作品的第一或最後一行。這首商籟第一行謎語的答案為《雅典的泰門》,第一行結尾「可恥的廢人」可單向重組出這劇名。
可恥的廢人──雅典的泰門 |
因寫作的風格相近,湯瑪斯·梅道頓(Thomas Middleton, 1580–1627)常被認為是《雅典的泰門》的共同作者之一,劇中主角的名字可單向重組出他的全名,提示梅道頓為主要作者,這結論也配合這首商籟的分析。
雅典的泰門──湯瑪斯·梅道頓 |
最後一行「引導人們到這地獄」可單向重組出湯瑪斯·梅道頓,特別的是這些字母也全部出現於他名字裡,這類雙向重組相當少見。梅道頓的作品傾向於憤世嫉俗,最後一行也反映其特性。
引導人們到這地獄──湯瑪斯·梅道頓 |
身分解析:這首商籟的主述者是位威爾頓詩人,湯瑪斯·梅道頓,特別的設計讓這首商籟的第一與最後一行表達相同的訊息,提示湯瑪斯·梅道頓為這首商籟的作者;沒有第一人稱單數代名詞;沒有第二人稱代名詞的受話者。
129
Th’ expense of Spirit in a waste of shame [01]
Is lust in action, and till action, lust
Is perjured, murderous, bloody full of blame,
Savage, extreme, rude, cruel, not to trust,
Enjoyed no sooner but despised straight, [05]
Past reason hunted, and no sooner had
Past reason hated as a swallowed bait,
On purpose laid to make the taker mad.
Made In pursuit and in possession so, [09]
Had, having, and in quest, to have extreme,
A bliss in proof and proud and very woe,
Before a joy proposed behind a dream,
All this the world well knows yet none knows well, [13]
To shun the heaven that leads men to this hell.
注解
[01]《雅典的泰門》裡的富人泰門對待他朋友非常大方(expense...),但這些無羞恥心(shame...)的廢人(waste...)在他破產後都離他而去,泰門最後生活於野外如同幽靈(spirit...)孤獨而死。泰門對他友人的花費犧牲(expense),精神(spirit)或金錢,最後都成為可恥的浪費(waste of shame)。
[03]《馬克白》故事中的同名主角原是位領主,他背棄誓言(perjure...)謀殺(murderous...)他的國王鄧肯(Duncan),之後為了維持他奪來的王位,以血腥(bloody...)滅門手段殺死不服他的大臣,他怪罪(blame...)於女巫也受到人民譴責,最後馬克白被他的仇人與鄧肯之子所殺。
[04]《泰特斯·安洛尼克斯》的劇本充滿了野蠻(savage...1)與殘忍(cruel...)的殺戮。塔摩拉(Tamora)的兒子被截斷四肢後燒死,泰特斯(Titus)的女兒被強姦後斷去雙手與舌頭,強姦者被放血後製成肉餅給他們的母親吃下,整個故事表現了極端(extreme...)的粗魯(rude...)暴力與不信任(trust...)。
[05]《羅密歐與茱麗葉》裡的一對情人,他與她還沒有享受(enjoy/injoy...)愛情的歡樂,就直接(straight...)因為家族的世仇受到歧視指責與嫌惡(despise...),雖然最後他們排除萬難意圖私奔,但仍在誤會下雙雙身亡。《終成眷屬》的海蓮娜以醫術贏得貴族丈夫博川姆,但他嫌惡她出身低微,在她可以享受愛情歡樂前直接離開她。
[06]《錯誤的喜劇》中兩對雙生子被他們過去(past...)的不幸分離騷擾影響(hunt...1),四個人在這過程中產生許多笑料,原因(reason...)皆為沒有先(no sooner)相互澄清,真相直到最後才得到。
[07]《哈姆雷特》中的哈姆雷特王子遇到他死去父親的鬼魂,鬼魂告訴王子他真正的死因為謀殺,這過去(past...)的原因(reason...)纏擾王子,滿懷怨恨(hate...)的王子假裝瘋狂,將自己變成吞下(swallow...1)的誘餌(bait...)來報仇。
[08]《威尼斯商人》中的聰明女子波西亞蓄意(purpose...)設置(lay...)一個血與肉不可分離的陷阱,使得(make...)夏洛克這位企圖奪取他人生命的人(taker...1)發狂(mad...)。波西亞在法庭的表現並非意外,她若失敗將危及安東尼歐的生命,聰明的她早有準備〔獵字遊戲第3篇〕。
[09]《奧賽羅》中的主角被少女黛斯狄蒙娜(Desdemona)驅動鼓勵而追求(pursuit...)她,但奧賽羅擁有她後,卻因為嫉妒迷惑而瘋狂。驅動(made)是少女(maid)的變化拼法,拼字接近瘋狂(mad...)。擁有(possession...)有迷惑或入魔的解釋;奧賽羅「擁有」不為當時社會環境接受的異族通婚,在伊亞哥的鼓動下「迷惑」於嫉妒,最後殺死黛斯狄蒙娜後自刎而死。
[10]《終成眷屬》中的海蓮娜曾經擁有(had)一個丈夫博川姆,但博川姆因為海蓮娜的出身低微而離開她。海蓮娜在她的丈夫離開她後祕密跟隨他,因此這過程中她仍擁有(having)他。博川姆設下不可能的任務給海蓮娜,完成後才願承認海蓮娜為妻子。在博川姆不知情下,海蓮娜取得了他不離身的指環並懷了他的孩子,完成這探險(quest...)。極端(extreme...)有結局的解釋,暗示劇名中的「完美結局(Ends Well)」,並與博川姆(Bertram)的名字相近。
[11]《李爾王》中的國王父親將他的國家分給兩個甜言蜜語的女兒,真心對待父親的小女兒卻一無所有。李爾王的決定很快得到驗證(proof...),甜言蜜語女兒虛無的祝福(bliss...1)與父親驕傲(proud...)的心態,讓李爾王最後非常(very...)悲傷(woe...)而死。
[12]《仲夏夜之夢》。為了歡樂(joy...)慶祝公爵的婚禮,一群工匠提議(propose...1)以短劇來表達他們的敬意,歡笑的場景出現在他們業餘演出之前(before...)的排演中,這一切發生在仲夏夜尼克·巴頓的一個夢(dream...)之後(behind...),夢是這一行謎語的提示。
[14]天堂(heaven...)指位於高處監視的當權者或教士。當時的清教徒排斥戲劇,相對於清教徒的天堂,劇場的歡樂氣氛被清教徒視為地獄(hell...),莎士比亞避開(shun...)監視者,引導(lead...)人們到歡樂的戲劇世界。
逐字意譯 129 ↗
01 幽靈spirit耗費精力expense於in一群可恥shame的廢人waste,
02 與慾望lust爭執action,直到till將慾望lust付諸行動action,
03 背信棄義perjure、謀殺murderous、充滿full血腥bloody怪罪blame,
04 野蠻savage、極端extreme、粗魯rude、殘忍cruel、不not信任trust,
05 尚未no sooner享受enjoy但but已直接straight被嫌棄despise,
06 過去past原因reason所纏擾hunt,沒有先no sonner得到have答案,
07 過去past痛恨hate的原因reason,如同as吞下swallow的餌bait,
08 蓄意on purpose放置lay使得make奪取者taker發狂mad。
09 受到驅動make於如此so的追求pursuit與and擁有possession,
10 曾經擁有have、現在擁有have、冒險quest、達到極致extreme,
11 驗證proof祝福bliss與and驕傲proud與and非常very悲傷woe,
12 提議propose歡樂joy之前before,一個夢dream之後behind,
13 所有all這些this世界world清楚well知道know,但yet無人none完全well理解know,
14 避開shun天堂heaven,引導lead人們men到這this地獄hell。
身分對照翻譯 ↗
幽靈耗費精力於一群可恥的廢人,[01]
與慾望爭執,直到將慾望付諸行動,
背信棄義、謀殺、充滿血腥怪罪,
野蠻、極端、粗魯、殘忍、不信任,
尚未享受但已直接被嫌棄,[05]
過去原因所纏擾,沒有先得到答案,
過去痛恨的原因,如同吞下的餌,
蓄意放置使得奪取者發狂。
受到驅動於如此的追求與擁有,[09]
曾經擁有、現在擁有、冒險、達到極致,
驗證祝福與驕傲與非常悲傷,
提議歡樂之前,一個夢之後,
所有這些莎士比亞的戲劇這世界清楚知道,但沒有人完全理解隱藏的內容,[13]
這些戲劇避開權威與教士的監視,引導觀眾到這演出地獄般黑暗醜陋故事的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