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4月28日

莎士比亞十四行詩第二首(Shakespeare's Sonnet 2)

這首商籟的主題為生命的檢討總結,繁華將成為過往雲煙,唯創作可永存(主題:莎士比亞的起源)

解讀關鍵在選擇將第10行的child譯為孩子或創作品。主述者提醒受話者年輕時的榮耀終將失去價值,只剩下恥辱與無益的讚揚,唯有自己的美好孩子(child)可成為依靠並繼承其美好,對詩人來說創作(child)就是其孩子,是詩人永恆的依靠與美好,其總結與評量。

數字四十在聖經中代表磨難,通過四十的考驗後可得祝福與新生。第1行的四十年苦難或寒冬(winter)引喻受話者所受的磨難。

1577年瑪麗·辛德尼(Mary Sidney, 1561–1621)16歲時,她的叔叔羅伯·杜德利(Robert Dudley, 1532–88)安排她嫁給當時39歲已有兩次婚姻的潘博克伯爵亨利·赫伯(Henry Herbert, 1538–1601),來鞏固雙方家族的結合,《商籟》中多次敘述這婚姻是個錯誤。1601年瑪麗40歲時她的丈夫過世,這首商籟以「寡婦喪服」與四十個寒冬作為提示。四十(forty)的發音接近錯誤(faulty)

「四十寒冬」曾出現於班·強生的《蓋依傳說》(The Tragical History, Guy Earl of Warwick),其中的主角蓋依與其僕從菲利普·史派羅在他們朝聖之旅啟程前,一位隱士告訴蓋依:「你說甚麼上帝或天堂,我活在這裡整整四十寒冬(forty Winters),直到此刻從未聽人說過上帝之名,除了在我的禱告與我的祈求中(but in my prayers and my orisons)。」班·強生是位威爾頓詩人,隱士為瑪麗·辛德尼·赫伯的化身,「我的禱告」可單向重組出瑪麗·辛德尼,隱士(hermit)的拼字接近赫伯(Herbert)
隱士:我的禱告──瑪麗·辛德尼·赫伯
身分解析:這首商籟的主述者是位威爾頓詩人;第10行加上引號後其第一人稱代名詞並非主述者;第二人稱的你(thou)指瑪麗·辛德尼。

2

When forty Winters shall besiege thy brow, [01]
And dig deep trenches in thy beauty’s field,
Thy youth’s proud livery so gazed on now,
Will be a tottered weed of small worth held:

Then being asked, where all thy beauty lies, [05]
Where all the treasure of thy lusty days;
To say within thine own deep sunken eyes,
Were an all-eating shame, and thriftless praise.

How much more praise deserved thy beauty’s use, [09]
If thou could’st answer “this fair child of mine
Shall sum my count, and make my old excuse”
Proving his beauty by succession thine.

This were to be new made when thou art old, [13]
And see thy blood warm when thou feel’st it cold,

01 當四十年苦難將侵襲你額頭,
02 在你的美麗領域深掘出溝渠,
03 你此刻如此受注目的活力驕傲裝束,
04 將被視為搖晃賤值的衣衫;

05 然後被問到,你所有美麗位於何處,
06 你欲望日子的全部寶藏在甚麼地方;
07 你自己深陷的眼中說出,
08 極盡啃蝕的恥辱與無益的讚揚。

09 還有多少讚揚值得為你的美麗所用,
10 若你可回答,「這屬於我的美好創作,
11 將總結我的評量,成為我熟練技巧的表白,」
12 來證實它的美麗繼承於你。

13 這得重新製作,當你懷舊時,
14 看見你熱血激動,當你感覺冷漠。

注解

[01]寒冬(winter)有苦難時光或逆境或暮年、額頭(brow)有主掌個人思惟情緒之處、侵襲(besiege)有圍攻或環繞糾纏的解釋。數字四十(forty)在聖經中代表磨難;「四十年苦難將侵襲你額頭」表示磨難將要開始,通過後可得祝福與新生。

[02]陣地(field)有領域範圍、深(deep)有深奧或衷心或深陷、壕溝(trench)有防守陣地的解釋。文學領域如戰場,需深掘(dig)壕溝防禦來自批評者與當權者的攻擊,這些防禦的努力造成臉上的皺紋深溝。

[03]裝束(livery)有僕役服裝或生活配給、驕傲(proud)有雄偉或浮華誇耀、年輕(youth)有充滿活力的解釋。「年輕驕傲的裝束」指瑪麗年輕時嫁給亨利·赫伯成為擁有權勢富貴的潘博克伯爵夫人,之後這些榮耀為她帶來不幸的後半生,瑪麗的丈夫死後大部分的財產與權利傳給其長子威廉·赫伯(William Herbert)

[04]衣衫(weed)有野草或無價值之物或喪服或寡婦裝束(十六世紀)、搖晃(totter)有蹣跚或生活不穩定、賤(small)有微少、值(worth)有財富或尊貴可敬的解釋。「將被視為(hold)搖晃賤值的衣衫」描述不穩定與卑微價值、不受尊敬的生活。

[05]問到(ask)有要求或盤問、位於(lie)有謊言的解釋。「然後被問到,所有美麗位於何處」可解讀為所有美麗到最後都是謊言,為第10行「我的美好創作」埋下伏筆。

[06]欲望(lusty)有快活或華麗花俏的解釋,指物質或肉體的享樂,缺乏心靈的參與;寶藏(treasure)指財富或貴重物品或任何受珍惜的人事物。「你欲望日子的全部寶藏在甚麼地方」的答案在第10行的「美好創作」。

[07]深陷(sink)有沉落埋沒或向下沉淪、眼睛(eye)有理念想法的解釋。「深陷的眼睛」指深藏的文學理念;當時的戲劇環境歧視女性,世人無法接受女性涉及性慾或娛樂低層民眾的創作。

[08]極盡啃蝕(all-eating)有完全破壞或蹂躪殆盡、恥辱(shame)有不貞或愧疚的解釋。「極盡啃蝕的恥辱」指瑪麗被她丈夫感染梅毒的恥辱,這病正蹂躪殆盡她的身體。「無益(thriftless)的讚揚(praise)」指所有創作的榮耀歸於莎士比亞,而非瑪麗與她的威爾頓詩人。

[09]值得(deserve)有回報或相符、用(use)有經歷或價值或耗費或執行的解釋。「美麗之用」指運用美麗文字而得到價值。設問句「還有多少讚揚(praise)值得為你的美麗所用」表示瑪麗美麗文字的運用並未得到相符的讚揚。

[10]美好(fair)有公平或市集、創作(child)有孩子的解釋。將child解讀為創作的明顯例子出現於第59首第4行或第77首第11行。「美好創作」可解讀為於市集(fair)演出的美好戲劇。回答(answer)指這美好創作是問題的答案。「我的美好創作」可單向重組出瑪麗·辛德尼與阿卡迪亞(Arcadia),提示這創作的來源。菲利普·辛德尼為娛樂他妹妹而創作長篇小說《潘博克伯爵夫人的阿卡迪亞》,之後阿卡迪亞成為辛德尼兄妹的文學樂園。瑪麗·辛德尼在她哥哥的悼文中化名柯洛琳達(Clorinda)即隱含阿卡迪亞
我的美好創作──瑪麗·辛德尼的阿卡迪亞
[11]原稿中並無引號,拿掉引號後,主述者成為這些創作的作者;莎士比亞是威爾頓詩人的化名,他們為瑪麗·辛德尼寫作,威廉·莎士比亞是他們的替身。評量(count)有思考或依靠憑藉、表白(excuse)有出口或藉口、老年(old)有技巧熟練的解釋。「熟練技巧的表白」可解讀為以熟練技巧來敘述。

[12]代名詞「它的(his)」指第10行由熟練技巧創作出來的作品。證實(prove)有嘗試體驗或勘察的解釋。繼承(succession)表示這些作品的創意來源屬於受話者瑪麗。

[13]懷舊(old)有老邁或暗淡的解釋。「得重新(new)製作(make),當你懷舊時」指莎士比亞作品原文藏有隱意,當受話者懷舊時,重新製作重組字或維吉爾卜可得新內容。

[14]熱血(blood)有熱情活力、生命要素、血緣關係或氣質本性的解釋。激動(warm)有溫暖的解釋。冷漠(cold)原稿中的拼字為could,它與cold的拼字在當時相通,「感覺冷漠」可譯為「感覺可以辨到」,指有能力製作新的方法來暗藏隱意於商籟。

逐字意譯

when四十年forty苦難wintershall侵襲besiegethy額頭brow
在你的thy美麗beauty領域fielddeep掘出dig溝渠trench
thy此刻now如此so受注目gaze的活力youth驕傲proud裝束livery
will被視為hold搖晃tottersmallworth的衣衫weed

然後thenbe問到ask,你thy所有all美麗beauty位於lie何處where
thy欲望lusty日子day的全部all寶藏treasure在甚麼地方where
thine自己own深陷sink的眼eyewithin說出say
極盡啃蝕all-eating的恥辱shameand無益thriftless的讚揚praise

還有多少howmuchmore讚揚praise值得deserve為你的thy美麗beauty所用use
ifthoucould回答answer,「這屬於我的mine美好fair創作child
shall總結sum我的my評量count,成為makemy熟練技巧old的表白excuse,」
來證實prove它的his美麗beauty繼承succession於你thine

thisbe重新new製作make,當whenthou懷舊old時,
看見seethy熱血blood激動warm,當whenthou感覺feel冷漠cold

身分對照翻譯

當四十年苦難錯誤的歲月侵襲瑪麗(thy)的思惟情緒,[01]
在她美麗的文學領域深掘出壕溝,
她年輕時成為潘博克伯爵夫人,驕傲裝束如此受注目,
即將被視為晃動賤值的寡婦衣裝。

然後要問瑪麗(thy)她所有的美麗在甚麼地方,[05]
她貪慾日子全部的寶藏又在何處;
瑪麗(thine)深藏想法說出的
只是啃蝕的恥辱與無益的讚揚。

瑪麗(thy)美麗文字的應用值得更多讚揚,[09]
如果她可以解答回應詩人(mine)的美好作品,
總結詩人(my)的計數思量,成為詩人(my)熟練技巧的出口,
證明這美麗文字繼承於瑪麗(thine)

當瑪麗(thou)懷舊時,需由舊有文句中製作新的內容,[13]
當她感覺《商籟》(it)冷漠,瑪麗(thou)將激動興奮於這新創作。